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重生之绝色风流(全)-37

  
~第六章 双雄决 第二节~



烂醉如泥的三少忽然从那张大床上坐了起来。

一片漆黑的营帐中,只有他那双眼睛闪耀 着星辰般的光芒。

躺在他身旁的宋清睡眼惺忪地坐了起来,而华蓉则翻了个身,低声嘀 咕了一句,又继续沉沉睡去。

宋清揉了揉眼睛,看了看横七竖八睡在大床上的几个女子 ,她们的鼻息都很均匀,显然睡在三少身旁,让她们格外放心。

宋清小声问三少:“酒醒了?”

三少点了点头,“从开始就没醉。对我来说,喝酒就像喝水一样,酒精全部我化成汗液逼了出去。”

宋清问道:“你不放心公子羽?”

三少缓缓摇头:“在这个时候,我还是放心他的。我只是不放心喝醉酒而已。”

宋清又问:“那你现在起来做什么?”

三少嘴角浮起一抹诡异的微笑,道:“公子羽来了。

宋清的神情陡然紧张起来,她眼中光芒一闪,两只眼睛又变成了漆黑、银白、火红的三色瞳仁。

“不用紧张。”三少微笑道:“公子羽不是来找我的,他一个人都没带,也没刻意隐藏形迹。他到的,是悯柔的帐蓬。”

宋清那三色瞳仁渐渐隐去,奇怪地问:“他找悯柔干什么?你不是说过,悯柔是公子羽唯一的弱点吗?他怎么敢这么光明正大地在你面前暴露他的弱点?”

三少脸上的笑容愈发古怪起来,“公子羽没有隐藏形迹,是故意要我知道的。他想让我知道,他找悯柔是堂堂正正的,没有什么见不得光地事。至于在我面前暴露弱点。呵呵,恐怕他也是故意的。弱点如果利用的好的话,反会成为令对手致命的机会。可能从现在开始,公子羽这个最大的弱点,我们也不可轻易相信了。”

****

公子羽在悯柔帐门前徘徊一阵,脸上神情变幻不定,最后终于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似地。向着帐蓬里面轻声道:“悯柔姑娘,赢羽请见。”

他的自称很谦逊,之前在任何人面前,他的自称一律是“本公子”。虽然他现在已经自立为王,但是自称“本王”好像没什么意思。在没有夺得天下,登上皇位之前,他还是觉得自称本公子顺口一些。可是现在在悯柔面前,他罕见地自称为赢羽,这种谦逊若换在旁人身上、恐怕已经受宠若惊。大惊失色了。

他的声音很轻,但是他知道悯柔可以听到他的声音。他甚至相信,早在他在帐蓬外排徊的时候,悯柔就已经知道他来了。

因为悯柔虽然从未展露过武功,但是身为药先生看中的得意弟子,悯柔的一身武功,绝对不弱。而公子羽此行又未刻意隐藏形迹,悯柔可能早就发现了他。

至于三少。公子羽心中已经肯定,三少现在应该已经在隔壁的帐蓬中竖起耳朵听他说些什么了。

过了良久,帐蓬里面亮了起来,悯柔那柔柔的声音从帐蓬里响了起来:“不知公子深夜造访。有何要事?悯柔已经睡下了,如果没什么紧要地事,公子还是请回吧。”

深更半夜,一个大男人跑到一个单身女子的帐蓬前,要求见那女子,被拒艳是很正常的事。即使公子羽这种身份,提出这种要求。也是过份了。如果悯柔不拒艳,那才叫异常。

悯柔的回答在公子羽意料之中,不过公子羽并没有打算放弃,他微笑着说道:“冒昧打扰姑娘清梦了。赢羽请见姑娘倒也没什么紧要事。不适赢羽观姑娘身负之内功,与赢羽熟识的一位前辈极为相似。不知姑娘和药半仙药先生如何称呼?”

公子羽凝神倾听,他听到帐蓬里悯柔那原本平和的呼吸声,在他说出药半仙之个名字之后,明显地急促了一下,然后便是一阵起床穿衣的悉索之声。

公子羽脸上的笑容更加畅快了这笑容不是奸计得逞的那种笑,倒像是一个顽皮的孩子,在自已的小聪明奏后,那种得意的笑。

而隔壁帐蓬里地三少,则微微一惊:“药半仙是谁?悯柔的师父?怎地武林中从未听说过有这一号人?”

凭以前秦家和铁家的势力,以及他们两家投集情报的能力,江湖中没有什么成名高手能瞒过秦铁两家的耳目。

所以三少在出道之前,就已经对大秦武林有着详细的了解,凡成名人物,知名高手,著名隐士,他几乎都有所耳闻。可是现在,却从公子羽口中听到了一个从未听闻的名字,而且这名字又似乎与悯柔有着莫大地关联。

这超出三少掌握的情况,不由让三少有些惊异。

公子羽现在心里是很得意的,他知道当他报出药半仙这个名字之后,三少心中一定会起疑心的。他也知道三少应当早就看出他对悯柔有意,甚至可能想到悯柔是他公子羽唯一地弱点所在。

但是公子羽也有绝对的理由相信,三少低估了悯柔对他公子羽的破坏力。

诚如药半仙所言,悯柔就是公子羽的心魔,如果没有这个心魔的话,公子羽便可达到前无古人、后无来者的“无情七重天”至高无上的“绝无情天“境界。到那个时候,公子羽就可以将金乌玄功和葵水神雷完全融为一体,阴阳并济。他也将不再是人,而是神了。即使龙吟虎啸合壁,那神铸的天兵,又怎能敌得过真正的神?但是悯柔这心魔却撼动了他那向来心如止水的无情境界,他不再无情,这心境自然无法时时保持。尽管他的武功仍未有退步,但是再进一步却是不能,甚至还会有走火入魔之祸。

所以公子羽必须杀了悯柔。但是他现在还不能杀,他还必须留着悯柔,让三少知道,他还有弱点,借此让三少放心。

公子羽非常清楚,一个没有弱点的人会时时被人惦记,时时对他提高警惕。而对一个有弱点的人。则不会产生那么强地警惕心,甚至会有所私懈。因为有弱点的人,往住比较好杀。

公子羽不指望三少会对他有所松懈,他只需要让三少知道,他现在还有弱点就行了。

而自己的弱点利用得当的话,也会变成对方的致命弱点。

这时悯柔出来了。

一身雪白的丝绸长裙,瀑布般的青丝披散在肩头,脸上带上点点睡意,额头上还有着淡淡地水痕,显然是匆匆擦洗过脸的。

她没有邀公子羽进帐。深更半夜,邀一个年轻男子进自己的卧房不太妥当,所以她选择在帐蓬外面跟公子羽说话。


见了公子羽,悯柔对他微微行了个礼,柔柔地道:“公子认识师尊?”

在见到悯柔出来的瞬间,公子羽有刹那间的失神。但他马上又恢复了常态,在听到悯柔这一问之后,微笑着道:“不敢有瞒姑娘。尊师药半师药先生眼下正在赢羽军中任客卿。”

悯柔看着公子羽1,道:“师尊现在可在军中?能否让悯柔一见?”

公子羽摇了摇头,道:“尊师现在东海陈郡。他老人家年迈,赢羽不敢带他随大军渡海远征。”

悯柔叹了口气。道:“悯柔已经很多年没见过师尊了,也不知他老人家这些年可好。当年师尊他老人家不辞而别,悯柔去找他时,那石窟已经空无一人,悯柔为此还伤心了好一阵子。”

公子羽心中暗叹:“你见不到你师父伤心,却不知你师父向本公子进言要亲手除你。唉,药先生是个好人。为对本公子尽忠、连唯一的爱徒都可舍去……”嘴上却道:“尊师好得很。他老人家老当益壮,又檀医药之理,连伤寒之类的小疾都未曾生过。这次渡海远征。尊师本打算随赢羽同来的,但是赢羽念及尊师年迈,将他留在了陈郡。

悯柔点了点头,道:“多谢公子告知师尊近状。公子,既然师尊在陈郡,为何我们还在陈郡之时,公子不早些告知?”

公子羽摇了摇头,缓缓地道:“尊师不愿见姑娘。”

悯柔眼中闪过一抹惊异之色、声音也颤抖起来:“那是为何?难道悯柔做错了什么事、师父不愿认我这个徒儿?”

公子羽苦笑道:“那倒不是。悯柔姑娘温柔婉约,生性恬淡,又怎会做出令尊师不喜之事?只是姑娘是跟着三少来的,而三少与赢羽……唉,我们之前的关亲姑娘应该知道一二。而尊师却是赢羽地客卿,这件事不怎么好调和。

悯柔心中猛地浮出“各为其主”这四个字,顿时心中了然。但是她还是有些不甘地道:“公子,你和三少不是已经和解了吗?你们联手兵征大日,这一路上三少他们助你攻城掠地,给你们减少了很多损失,最后更与你联手对付大日天皇,你们曾共同浴血,这可是兄弟一般的情感,为何还要彼此争斗?做朋友不是很好吗?”

公子羽看着悯柔,心神忽然一阵恍惚。他心底有个声音冒了出来:“是啊,为什么不能跟三少做朋友呢?我们曾共同浴血,曾联袂闯关,曾把臂饮酒,曾谈笑甚欢……这可是只有好朋友,好兄弟才会一起做的事啊!谁敢跟不信任,不放心的人同上战场呢?不怕他背后捅你一刀吗?“可是悯柔,你真是单纯得令人怜惜。你虽然聪明,却不知道这世上的人情世故。为了利益,仇人可以变成朋友,朋友也可以变成仇敌,更何况我跟三少争夺的,是这个江山。他有君临天下的雄心,我有一统四海的壮志,我们是不可调和地,他不会臣服于我,我也不会向他俯首。

一山不容二虎啊!

“这就是男人,男人的世界,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。

“为了这个天下,我可以杀了你这个唯一让我动心动情的女子。为了这个江山,三少又何尝不会利用你造出地弱点呢?“这次兵征大日,你完全不必来地,他可以遣人送你回天京城、然后轻装上阵。可是他为什么一定要带着你这个虽会武功,但在战场却完全帮不了他的柔弱女子飘洋过海、远征大日?还不就是为了让我能看到你。让我心中一直存着这弱点吗?“甚至必要的时候,他会利用你来挡我的杀招,你和他的感情,远不及那些令他能单骑闯关的女子们深厚啊!悯柔啊悯柔,你真是太单纯了,如果我不是公子羽,如果我不是天下第一高手,我现在就可以抢了你逃走,跟你隐居在无名地山涧中,终老一生。

“可是若我不是公子羽。若我不是天下第一高手,又如何从三少手中抢到你?可是公子羽这个天下第一高手,就算能抢到你,也不能留下你啊!因为你是我地心魔,能让我致命的心魔!”

悯柔见公子羽一直沉默,神色也是沉凝如水,以为他在考虑是否与三少会敌为友,顿时柔柔地一笑。道:“其实你和三少做了朋友的话,天下也就太平了,百姓也就不必受苦了。你和三少都是罕见地天才,你们中间的任何一个。都可以成为一代明君。若你与三少做了朋友,项王也就打不下去了,他不敢跟你们两家打的,你们三家不用刀兵相见,便可握手言和。到时候共同推举一个皇帝出来,由另外两人协助,治理天下。不是很好吗?”

公子羽心中已满是苦笑。

悯柔想得太简单了。是啊,像她那样自小在山林间长大,对人情世故一窍不通的柔弱女子,又怎会知道世上的人心鬼蜮?正因为他和三少都有才。所以才会彼此不服。他们心底下是互相佩服的,可是要让他们承认一个本来该与自己平起平坐的人地领导、那他们是死都不会同意的。

若是三少是庸才,公子羽想都不想,便会直接与三少结盟,就算暂时承认三少的领导又怎样?一个庸才还不是被他公子羽握在掌心。

可是他无法把握三少,三少也无法把握他。两个天才之间,必须有一个死掉,另一个才能安心地做皇帝。

“悯柔,你说得很有道理。”公子羽微笑着看着悯柔,说的话却不是他心中所想:“其实我跟三少这两个月,确实已经建立了兄弟一般的感情。我们做朋友不是没有可能的,我的确也很想和他做朋友,只是恐怕他会不愿意。

悯柔笑了起来,“他怎么会不愿意呢?我看他应该很高兴与你做朋友的,你们两人就好像能交心地知己一般,像你们这样的人物,和普通人又怎能做朋友呢?你说,这世上,是不是只有三少配做你的朋友?”

公子羽点了点头,道:“确实只有他。秦家兄弟虽然个个俊杰,但是秦风太冷,秦雷太霸,他们的性子与我有太多不合之处,做不得朋友。只有三少,他地性子才最合我意,我也最想和他做朋友。我很讨厌打仗,打大日国,是为了中原百姓的千秋之计,而我们中原人自己,现在却还要打,实在是骨肉相残,今我心痛。若能与三少做朋友,将兵祸消弥于无形,我也是很愿意的。只是,我怕三少不会同意,毕竟我手握重兵,又是天下第一高手,他可能会害怕我,从而不敢相信我。”

“不会的,”悯柔笑道:“三少他心胸开阔得很。我虽然跟随他的时间不长,可是心里也把他当成我的知己了,对他的心胸见识,我都佩服得很。公子你不必担心,这事我去跟三少说。

公子羽对悯柔一揖到地:“如此,多谢姑娘了!若姑娘能说服三少,实乃我中原百姓之大之大幸,实乃我中原上朝之大幸!”

悯柔有些不好意思地道:“公子不必如此大礼,悯柔受不起。悯柔此举,实是不希望看到你们两个辛辛苦苦建立起来地友情,就这样轻易地摧毁。嗯,悯柔明天早上去跟三少说说此事。”

公子羽温柔地一笑。道:“姑娘不必担心,赢羽跟三少终会化敌为友的。我们现在已经是朋友了、不是吗?好了,不打扰姑娘休息了。赢羽告辞。”

说罢,他又对着悯柔一揖到地,结束这不合他身份的大礼之后,他才慢慢离去。

悯柔在帐前站了一小会儿,直到公子羽那略显萧索的背影消失之后,才回了自己帐蓬。

隔壁帐蓬里,三少与宋清均是神情凝重。

刚才公子羽与悯柔地对话一字不落地被他二人听到了耳里,三少自然明白,公子羽那番话其实也是说给他秦三少听的。

“好快!”三少缓缓地道:“想不到公子羽出手这快!居然这么快就把悯柔这个他唯一的弱点,又变成了我和他共同的弱点!”


~第六章 双雄决 第三节~



“你说的,是什么意思?”宋清问道,“就算悯柔来求你与公子羽和解,你表面上答应 ,背地里对公子羽下手不是一样吗?”

三少摇了摇头,无奈地道:“这就有很大不同了 。公子羽在悯柔面前做足了好人,悯柔现在对他没什么恶感,加上悯柔曾说公子羽可怜 ,我这件事若是一个处理不当,就可能让悯柔将心偏到公子羽那一边。

“你想想,我若是答应了悯柔与公子羽合解,背后去对公子羽下手,公子羽影响力这么大的人物,要是死了,悯柔她能不知道吗?知道了这件事,她能不恨我吗?“要知道,像悯柔那样的柔弱女子,是最重承诺的。尤其是她喜欢的男人对她的承诺。恬不知耻地说一句,我看得出来,悯柔现在对我还是很喜欢的。若是我骗了她,她就会对我绝望,这一绝望,就会由爱生恨。而你也知道,以我的性格,是没办法对悯柔视若无睹的。

“她的师父是在公子羽手下办事的,有了这一层关系,悯柔的确是真心希望我跟公子羽和好,可是她却不知道,我跟公子羽之间,只能够活一个。”

宋清道:“可是公子羽的和解之意也明显是假的啊!公子羽将你视作他生平最好的对手,但是最好的对手往住又是必杀的对手。你说公子羽对悯柔有意,他这么利用悯柔,万一,我是说万一,公子羽在和我们的对决中胜了,就不怕悯柔恨他?”

三少嘴角浮出一抹古怪的微笑:“公子羽和我不同。我曾说过。无情之人,一旦用情,会心比金坚,情比海深。公子羽也确是无情之人,同样又是痴情之人。但是他的野心盖过了他的痴情,他对权力地渴望超过了他对爱情的执着。利用完悯柔,他是不会理悯柔是否会恨他的。甚至可能亲手杀了悯柔!这就是我跟公子羽最大的不同,他是真无情,而我……却做不到。”

宋清想了想,道:“不如你把实情告诉悯柔,让她自己去判断,没有必要对她作出任何关于和公子羽和解的承诺。”

三少摇头叹道:“难,太难了。公子羽今天在帐外有意让我们听到他跟悯柔的谈话,他根本就不怕我知道他的想法。他在悯柔面前扮得那般完美,悯柔完全相信了他,我若将此事实情告知悯柔。她可能会以为我在背后说公子羽地坏话。她太单纯太柔弱了,虽然聪明,可是还不懂世上人心鬼蜮。若我真的那么做的话,她定会认为我心胸狭窄,不懂恕敌。你想啊,她刚才都夸我有心胸有见识了,我能这么做吗?”

宋清道:“阿仁,悯柔是个好女孩不假。可是你要想清楚,你是要夺天下的男人,不应该为了一个女子,放弃你的大业。举棋不定不是你的作风。就算会因此获罪悯柔,我也认为,你要么当面答应公子羽,背面对他下手;要么你一口回绝悯柔,当着公子羽的面揭露他的用心。我觉得第二种方法要好一些,前着两个人都得罪,也比事后欺骗悯柔要好。”

三少沉吟了一阵。道:“公子羽太善于利用人的性格弱点了,他这计就是针对我的性格弱点来地。无论哪一种方法,悯柔必然都会偏向他那一边,我却不希望失去悯柔。虽然公子羽有杀悯柔之心。但是我若说出来,悯柔定不会信。其实我最怕的,还不是得罪悯柔,而是怕我与公子羽决战的时候,悯柔会替公子羽挡我的杀招!我们将决战战场定在海上,公子羽手下高手也不少,到时候大哥他们肯定会各自为战,没有人能够有闲暇顾及悯柔。以她的武功,虽然不如我跟公子羽,但是跳到我和公子羽中间,挡在公子羽面前,用胸膛迎接我的杀招,她还是办得到的。这事情须从长计议……呵,我若是个无情之人就好了!”

宋清微微一笑,道:“若你是个无情人,你便可完全不必理会悯柔的感受。若是悯柔受到你伤害之后,心向公子羽,替公子羽挡你地杀招,你也可毫不犹豫地打下去,将她与公子羽一并击杀。可是你啊,我还不知道你吗?你若是无情人,当日在定州城也不会不顾一切地冲向那千军万马,在乌云城也不会单枪匹马去迎战匪军。你若是无情,我也不会喜欢你啊!”

她顿了顿,按着道:“算了阿仁,这事是得好好想想,现在还有时间,来得及想出对策。再说了,无论事先的计划多么周密,到最后关头,都是要短兵相接的。到那时候,势强者胜,多想也是无益。”

三少点了点头,道:“你说的是没错,到最后的确是要短兵相接的。但是没有万全之策,短兵相按之时胜算就不大。公子羽手下的实力我们并不清楚,我原来一直以为公子羽手下的高手就剩下周凌飞他们,可是方才听到公子羽提起那什么药先生,他是悯柔的师父,悯柔的功夫已然不弱,她的师父只怕更强。这说明公子羽手下还有一些未曾在江湖上露过面地高手,现在是否混在水军之中也是未知之数。而我们的人,公子羽已经一目了然,他想必早已订好针对我们每一个人的计策。清儿,所有人中间,就数你的实力公子羽最不清楚,也许到了最后,你可成为决定胜负地关键!”

宋清静静地道:“又或许,悯柔她才是决定胜负的关键。”

三少点了点头,道:“若是悯柔真的因此事而对我不加信任,到紧要关头帮公子羽挡杀招的话,那种时候我不会来得及思考,但是我的身体本能的反应肯定是撒招。那个时候,我和悯柔可能就要被公子羽一并击杀了!所以,悯柔也是一个关键。我希望,到了决战之时。你能紧守在悯柔身旁,不离她半步。她一有异动,你便将她制住。以你的实力,除非是没有眼睛的瞎子,否则任何人都不能。轻易伤到你。

宋清微点了一下头,轻声道:“为了你,我可以去杀任何人。”

三少心中一颤。他脑中忽然闪电般闪过一个画面:决战将起之时,宋清看了悯柔了一眼,然后悯柔那柔弱地身体就变成了一团软泥,她全身的骨骼经脉内脏都被宋清的三色妖瞳撕扯得粉碎,她年轻的生命在宋清那双闪闪发光的妖瞳下随着海风逝去……

三少身子轻抖一下,他不敢去多想。他知道,连他都没办法阻止宋清杀她想杀的人,因为宋清杀人的方法太诡异了,她根本就不需要动手,只需要注视她想杀地人的眼睛。便可通过对方的眼睛者透对方身体的每一个构造,然后在心里模拟将对方体内的骨骼轻脉内脏全部扯碎的场景,对方就会自然死去。

这是一种不知名的恐怖技巧,三少也不知道宋清何以会这种技法的。她天生三阴绝脉,是必死之体,修行了乔伟的岁月不饶人神功之后,吸引太阳菁华,又跟三少双修。居然自成了一套除她之外,世上绝无仅有的杀人技法!

若是宋清以有心算无心,恐怕这世上除了三少地修罗魔瞳以及公子羽的无敌神功之外,连秦风、秦雷都会给她暗算得手。

所以宋清要杀一个人。实在太简单了,简单得可怕!

三少一把握住了宋清的双手,注视着她的眼睛,一字一字地道:“答应我,不要杀悯柔。

宋清看着三少的眼睛,好一阵子,才微微一笑。道:“你放心,我不会杀她的。我的眼睛既可杀人于无形,同样也可以制住她的经脉,让她无法动弹。再说了。到你与公子羽决战之时,谁先出手也是一个很重要地因素。比如说,你答应了悯柔的请求,但是公子羽却先在海上翻脸动手,到时候,悯柔会心向谁?三少松了口气,宋清说的没错,如果是公子羽先动手的话,悯柔绝不会帮公子羽。但是,以公子羽的心机城府,他一定会想办法逼三少先对他下手的。就算三少不对他动手,公子羽也大可以派出手下,想办法先杀了悯柔。到时候,他跟公子羽都没有弱点,大家凭实力一战。


但是,三少不敢肯定,悯柔若真给公子羽害死,自己能不能保持最佳状态与公子羽一战。打仗的时候,并不是越愤怒越疯狂就能打胜仗的。尤其是跟公子羽这种超越了人类极限的绝顶高手作战。

从今日与天皇一战看来,公子羽双拳击碎末日战甲和灭世魔刃,虽然那是因为战甲出现了裂痕,可还是能看出,公子羽的个人实力已经抵得上龙吟虎啸这两件天兵中任何一件,甚至犹有过之。

疯狂和愤怒是可以在短时间内提升战力,但并不代表可在短时间内解决战斗。以公子羽的武功,想在短时间内解决他无异于痴人说梦。

而疯狂和愤怒也可以令自身地攻击出现无数的破绽,三少不敢肯定自己的龙吟甲一定能够挡得住公子羽的拳头。

纵然龙吟虎啸合壁天下无敌,公子羽也曾自言两件天兵合壁,他也要退避三舍,可是焉知公子羽有没有隐藏实力?三少他们从未与公子羽正面交手过,公子羽城府极深,也从未轻易展露过武功。上九州岛时比试轻功,公子羽造出地那般声势已令三少震惊。而单人击杀五千罗生门、雾隐门暗杀者、打死天皇时也似留有余力,再联系到公子羽向来作人藏三分,不作没把握的事情的风格,三少现在已经不敢断定龙吟虎啸合壁,是否能把公子羽吃定了。

或许,公子羽一个人的力量,仅比龙吟虎啸合壁稍逊一筹,甚至可说比得上穿上了末日战甲,手持灭世魔刃的大日天皇。再加上公子羽的隐藏高手,他的水军船队,消彼长之下,公子羽完全可以跟三少和华蓉一战。

那样的话,最后战局的胜负很大一部分就是靠运气了。

论计谋。公子羽或比三少略胜一筹,但是三少也未处于劣势。可是对他们这样地强者来说,计谋算来算去,到最后只能靠实力取胜。而这实力,很大一部分也取决于运气。

三少与公子羽之间的决战,从干掉天皇之后,就已经开始了。

“龙从云。虎从风,要是决战之时,海上起了大风浪,甚至下起暴雨,龙吟虎啸的威力就可更好的发挥,我们胜利的机会就会大大增加。”

三少在心中默想着:“若有暴风雨,公子羽的水军根本不足为虑。水军的船虽然坚固,可是暴风雨再加上高手对决时溢出地气劲,一艘船很快就会被摧毁。到那个时候,可就全靠高手之间的对决了。可惜。水军海战经验丰富,老兵几乎人人都有观天候的本事,几天之内会否有暴风雨,他们一看便知。这样一来,决定胜负的关键其实是老天爷,若是老天爷突然翻脸,再有经验的老兵也是看不出来的……嘿,暴风雨天不是要打雷吗?雷神好像都糊涂。这边的雷神不知道怎样,要是不小心又劈错了,少爷我可要打进天庭了!”

想到这里,三少的心情突然轻松了。他不由看着宋清呵呵傻笑起来。

宋清见三少痴呆的样子,伸手住他额头上抚去,然后自语道:“莫不是想问题想得太多,把脑子想傻了?没有啊,脑袋没发烧啊!”

三少连连摆手:“瞎说,我哪里会有事了,不过是想到一件很好笑的事情而已。”

在宋清再三追问之下。三少便把自己刚才胡思乱想的关于雷神老打偏的事情告诉了宋清,宋清听了不由也会心一笑。

“唉,我以前挺恨雷神的,现在却有点想向他祈祷了。真希望他能够旱地里一道天雷。把公子羽直按劈死那样不就天下太平,什么事情都没有了?悯柔也总不能因为雷神他老人家发飙,怪罪到我头上来吧?嘿嘿……”

后半夜,三少与宋清都没再睡,两人小声聊了一宵有时谈些前世的有趣事情,有时又夹上几句当前形势的分析,和如何应对悯柔说服他与公子羽和解一事的计策。

天亮时,三少已然成竹在胸。

洗漱一番,秦风、秦雷、铁戬等人都聚到了三少的帐蓬里,和三少他们一起吃早饭。悯柔也早早地过来了,秦风等人见过礼后,原准备在下首坐下,三少却拍了拍左边一个空位,道:“悯柔,过来这里坐。”

悯柔知道,三少旁边的两个位子,一般是宋清、华蓉、怜舟罗儿、秦霓儿四女轮流坐地,水木薇和罗生静神不够级别,还不能坐在三少身旁吃饭。而悯柔,则一般是居于客座,从未在三少身旁坐过。

在悯柔犹豫间,三少又热情地发出了一遍邀请。见帐中所有人都面合善意的微笑看着她,悯柔这才低着头,脸有些微红地坐到了三少身旁。

早饭相当丰盛,三少不住地给悯柔夹菜,招呼她吃好一点,吃多一点。悯柔数次想在席间说起答应公子羽的事,但是三少忙着跟别人讨论如何治理大日国的正事,令她没办法开口。

直到早餐快吃完地时候,悯柔抓住机会,刚准备说这件事,三少忽然截住了她的话头,微笑着说道:“悯柔啊,你是不是有话想以我说?”

悯柔点了点头,道:“是的,这件事情还非常重要。

三少微微一笑,道:“嗯,我看这样,我正好也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要向大家宣布,不如等我把我的事情说完了,你再和我说好吗?”

悯柔柔顺地点了点头,她知道轻重,她知道三少要向所有人宣布的事情,肯定是一件很重要的大事。

但是三少说出来的话,却让悯柔震惊了,然后便是欣喜。

因为她听到三少这样对大家说:“大哥、二哥、大表哥、伟哥、黎叔、怒老、萧老,还有各位妹妹们,有件事我想很久了,现在想跟大家说一说。嗯,大家知道,这些日子我们跟公子羽联手对付大日国,彼此配合相当默契,而且公子羽这个人也很不错,为人很对我的胃口。我跟他已经是好朋友了,所以我想跟公子羽合作,我们秦铁两家与公子羽联合,共同缔造一个强盛的中原大国!”

悯柔脸上绽出微笑,刚淮备说一句:“我原本就想跟你说这件事的。”

话到嘴边,却被一声冷到人骨子里,让人灵魂都跟着打颤地冷哼打断了。

悯柔循声望去,只见一向不苟言笑的秦风站了起来,用比冰还冷的眼神看着三少,一字字地道:“如果你敢这么做的话,我第一个杀了你!”


~第六章 双雄决 第四节~



悯柔愣住了,她听得出来,秦风的语气里有着不容置疑的坚决。而当秦风对着自己的兄 弟亲口吐出那个“杀”字的时候,悯柔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,顷刻之间游遍全身 。

她有些惊惶地看了三少一眼,发现三少的脸色极为难看,这时三少说话了:“大哥, 你是什么意思?要知道,我可是大秦的太子!父皇不在的时候,我有决策权!”

秦风冷笑一声,道:“大秦的太子?按长幼之序,这太子原本是我的。我和老二将位置让给了你、不是让你擅作主张的!你如此擅自作主,我和老二随时可以把位置拿回来!”

“大哥,“秦雷在一旁嗡声嗡气地道:“都是兄弟,说话不要伤了和气。”又对三少道:“老三,你可要想清楚了,老大这次可是认真的。你若是真的跟公子羽合作,二哥我也没办法帮你了。你想想,在定州城,我们几兄弟带着萧老他们冲击几十万大军,身陷重围,险些活活累死。那杀局,是谁布下的?我秦雷不是个心胸狭隘的人,只是公子羽狼子野心,与他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。我是个懒人,不愿动脑筋,但是这点还是明白的。”

萧天赐冷冷地道:“太子,你不要忘了,我们在那小县城载击公子苏的北疆军时,是谁杀了枊老。那可是左元放!那可是公子羽的师父!师父的债,着落到徒弟身上,不算过份吧?一句话,我老萧今生今世,与公子羽不共戴天!太子你要跟公子羽合作。可以、先杀了老臣!

怒横眉的声音如打雷一般:“老臣与萧老共进退!”

乔伟牛着酒杯,慢吞吞地道:“三少爷,我跟老黎这大半辈子,基本上设吃过什么亏。第一次吃大亏,是给西门无敌勾结赢圣君的药人,我们四大魔头折了两个。第二次吃大亏。是在定州城着了公子羽的道儿,让他制住了我们全身地功力,以我们为质。我老乔就不说什么心胸宽广的话了,我本就是个大魔头,本就是睚眦必报的小人,这公子羽,他非死不可。不是他死,就是我们死。”

黎叔点了点头,道:“老黎我也是这个意思。公子羽这人太可怕了,论计谋。犹在西门无敌之上,论武功,他天下无双。现在他又占了大日国这么大一块地皮,要是给他机会。让他发展起来的话,我们秦家和铁家,最后怕是要死得一个人都不剩。

宋清也劝道:“阿仁,你好好想清楚。公子羽行事不择手段,无所不用其极。他武功盖世。却好下毒药,让人毫无还手之力。这京都城,不就是被他算计得死死的?而且他连绑架女人作人质,逼你陷入重围这等事都做得出来,他还有什么事情不能做的?你跟他合作,当真是想死了。”

三少神色一片阴沉,沉默良久才慢慢地道:“公子羽是个英雄人物。对敌人,自然是要不择手段,以最小的代价,获取最大地成果。他所做之事。都无可厚非。但是他所有的手段,都只是对敌人而言,若是对朋友,他决不会行此卑劣手段!”

华蓉着着三少,神情前所未有地凝重:“阿仁,你知道,我向来是站在你这边的。可是公子羽这个人,我对他极不放心。他举手投足间就将我的魔门化为乌有,又在大街上派遣死士袭杀于你,令你险些丧命。而那个时候,我跟公子羽还不一样是合作的盟友?公子羽不会放心他完全操纵不了的合作伙伴的、而你、恰恰是公子羽操纵不了的人。你要是跟他合作,恐怕等不到平定天下的那一天,你就已经死了。阿仁,你要记住,朋友这个词,在心怀天下的上位者眼中,是不存在地。对公子羽这种人来说,朋友是用来利用的,兄弟是用来出卖的。

秦霓儿也道:“阿仁,公子羽虽是我同父异母的哥哥,但是我也不赞成你同他和解。父皇早就看出他有反谋,所以把他调离京城,调到东海。原本指望他在东海自生自灭,却没想到他表面上装出奢侈淫逸地样子,迷惑外人的眼睛,暗地里去把东海水军整治得铁桶一般,把水军变成了他的私军。你想,他连亲情都可以不顾,还会看重朋友吗?“还劝什么劝?”秦风显得前所未有地暴怒,他一脚踢翻面前的餐桌,碗碟翻了一地,发出连串破碎的脆响,吓了悯柔一跳。“莫怪我这做大哥地没提醒你,你要是真敢一意孤行……我的天剑,就会落到你的头上!”说罢,他大步是出了帐外。

秦雷也站了起来,伸了个懒腰,道:“小三,二哥我一直佩服你聪明,比我要会动脑筋,可迷这次,二哥我也想骂你白痴了。我长么大,还真没见过像你这么白痴的人!”说罢,他也扛着刀走出了帐外。

铁戬一直没有作声、不过在这种形势下,他身为铁家唯一的代表,也发表了自己的看法:“阿仁哪,这次我也帮不了你了,我也不希望我们铁家,会因你的一念之差,毁在公子羽手里。”说着他也走了出去。

萧天赐、怒横眉站了起来,神情冷漠地对着三少一拱手,道:“太子,老臣等告退!”

乔伟、黎叔慢吞吞地站了起来,乔伟道:“三少爷,这事情你还是要自己想清楚,莫被人地外表蒙蔽了。我们先出去了。”

着着众人一个一个地是了出去,三少的神色阴沉得可怕,华蓉伸出手来,似想安抚三少,却被三少一眼横了回去。

华蓉嘴一撇,眼睛里顿时蒙上一层水汽,嘟着嘴气鼓鼓地走出去。宋清忙道:“我出去看看蓉姐姐。”

怜舟罗儿和秦霓儿对视一眼,道:“我们也去。“说罢二人拉起不明所以的水木薇和罗生静神,跟在宋清、华蓉身后出了帐蓬。

诺大一个帐蓬里。现在只剩下三少和悯柔。

三少不声不响地倒满了一杯酒、一饮而尽,重重地酒杯顿到桌上,那青铜酒爵砰地一声碎成了渣滓。

悯柔又吓了一跳,她还从未见过三少像现在这般阴沉到了极点的神情。

她正看着三少,寻思着如何开口安慰他,就见三少转过头来看了她一眼。

悯柔发现。当三少看着自己的时侯,脸上那种可怕的阴沉消失了,浮上了一抹显得有些勉强地微笑。

“对不起,让你见笑了。“三少强笑着道:“对了悯柔,你刚才不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?趁现在没有人,说罢。”

悯柔叹了口气,道:“其实我刚才想说的,和你说过的话一样。公子羽昨晚找过我,听他的意思,好像真的想跟你合解。我答应他劝你来着、没想到你早就有这想法了。”

三少无奈地摇了摇头、苦笑道:“公子羽确是人中龙凤,我真的很想跟他合作。二虎相争必有一伤。我跟他为什么就不能和平相处呢?不过你也看到了,现在这事情已经不是我能作得了主的了。如果我跟公子羽合作地话,就会众叛亲离,我们两家还会继续战争,而我……实在不愿为了公子羽。跟我的家人们翻脸。”

悯柔此时也是毫无办法。她也跟三少无奈地叹了口气,说道:“你们男人,为什么总是这么喜欢争强好胜呢?对了,三少爷,刚才他们说的,公子羽做过的那些事,都是真的吗?”

三少避实就虚:“公子羽是个好人。但是你也知道,他那样的人,可不是为他自己一个人活着,他得管手下几十万大军。得为他辖下的百姓考虑。所以有时候,他不得不作出一些违背他自己良心的事情。

悯柔听三少这么说,心中已是了然。自语道:“难怪你的兄弟们都不相信他,这样看来,这件事情谈不拢,倒是他白己种下了恶因。”

三少点了点头,笑道:“算了,咱们不说这件事了,说说别的吧,比如,你的武功是谁传你的?你武功这么好,不可能是自己悟出一的吧?****

秦风的帐蓬里,此刻正挤满了人,进行着密议。


“老大地演技实在太滥了。“秦雷不满地批评道:“你的性格向来是冷如冰,寒如雪,但是你刚才表现得过于激动,唬唬悯柔始娘这不谙世事的小女孩还是可以的,但要是行家在场,一眼就可看出你的破绽。”

秦风冷冷地道:“难道你的演枝就好了?你本来是火爆性子,刚才应该拍案而起,顺势砸碎一两张桌子的,可是你刚才的表现又过于平静了,同样是破绽百出。再说了,我本来就不适合演戏。”

众人都笑了起来,乔伟说道:“刚才还是华好娘演得最好啊,这眼泪说出来就出来了,我们谁都比不上。呵呵,这下子,悯柔姑娘该没话说了吧?三少为了跟公子羽和解,把我们所有人都得罪光了。”

黎叔皱眉道:“我们这样骗悯柔姑娘,是不是过份了一些?毕竟她也是一片好心。”

“好心有时侯也会办坏事的。“华蓉笑道:“悯柔她,过于单纯,听说自己师父在给公子羽办事,就以为公子羽是个好人。刚才咱们那样一揭发,她还不看清公子羽的真面目?公子羽的坏话是咱们说的,阿仁一句话都没说,反倒帮公子羽说了好话,这倒便宜了阿仁,让悯柔真地以为阿仁是个不计前嫌的好人了。”

宋清道:“悯柔姑娘上了公子羽的当、这不怪她。而我们也不算是欺骗了她,毕竟连阿仁在内,都是不敢跟公子羽和解的。真像蓉儿说地,要是阿仁蠢一点,信了公子羽,跟他和解,那我们可能怎么死的都不知道。”

“好了,不说这个了。现在我们来商量一下,到时候怎样对付公子羽吧。”

秦风说到了正题,“目前公子羽手下最得力的高手是赵子扬、周凌飞、左天纵及七大铁卫十个人。据阿仁说。好像还有个很厉害的药先生,这就证明公子羽手下藏了不少没浮出水面的高手,现在也许混在水军里面,我们不得不防。

“赵子扬武功很好,他地‘颠倒乾坤诀’,据说与乔叔的岁月不饶人有异曲同工之妙,所以到时候就由乔叔来对付赵子扬。

“周凌飞的手狠快。他的‘残金碎玉手’也是武林中不可多得的掌上功夫,黎叔负责对付。

“左天纵是左元放的侄子,虽然左天纵不可能学到左元放的金乌玄功和葵水神雷,但是左元放隐迹江湖以前的武功,左天纵应该还是会的。到时候左天纵由怒老对付。

“七大铁卫刀枪不入,硬功深厚,不可小视。这七个人,由铁表哥和阿雷对付。

“怜舟姑娘、罗儿、水木薇、罗生静神你们四个无需进攻,只需自保就行。海上交战不比陆上,没有借力之处。轻功再好也没办法在水面上支持太久,最少也得有块木板。要是船被我们打沉了,你们想办法抢一艘小船。

“华姑娘与阿仁联手对付公子羽,清姑娘负责看住悯柔。我和萧老负责掠阵,对付可能出现的药先生及其他隐藏高手。基本安排就是这样,各位还有什么问题没有?”

秦雷问道:“要是公子羽手下的隐藏高手太多,你和萧老应付不过来怎办?”

秦风微微一笑,道:“那我就把船打沉。到时侯。轻功好的就占便宜。”

众人会心一笑,在场众人,论起轻功来,无一人可跟秦风相比。他已经达到了乘风御气的境界,只要有风,他便可踏风而行。而萧天赐的轻功也无需多说,但凡弓箭高手。其轻功均是相当高明的。

华蓉笑道:“大哥莫要忘了,小妹还有两个药人。那两个药人,到关键的时刻,还是派得上用场的。”

秦风奇道:“华姑娘。你地药人也带来了吗?怎地这一路上,都没见过他们的身影?”

华蓉道:“药人无需休息,不用进食,不到战斗的时候,不会现身。其实自半年前出了天京城,他们就一直跟随在我身旁,潜在暗中,只是我一直未曾召唤过他们罢了。我那两个药人,早已是死人,身上没有生者的气息,像公子羽那般厉害地高手,也不可能感应得到他们的存在。”

“我还有个问题,“怜舟罗儿问道:“主战场肯定是在公子羽的旗舰上,开战之后,要是旁边的战船靠过来怎办?先不说水军的人数,单是他们地弓箭手,都是很大的麻烦。”

秦风道:“这个无妨,赵子扬他们那一众高手再厉害,最多也只能在乔叔他们手下撑过四五十招,等乔叔他们干掉了各自的对手、便去对付靠近的船只,最好把所有靠近的船都打沉。

至于弓箭手……到时候大家混战在一起,弓箭手应该不敢放乱箭。不过最好也是把装着弓箭手的船全部打沉。”

初步计划拟定,众人又细细商议了一番作战的细节,这才散去。

****

三少的大帐里,悯柔正在跟三少说着她的师父。

“我没见过师父展露武功,不过想来的确是很厉害的了,因为我看他的样子,和普通人一样,但是却有一种不敢正视的感觉。师父告诉我,如果我看到哪个人,看上去跟普通人一样,却令我不敢正视的话那么那个人的武功一定强于我。原先在项王那里,我没看到过这种人,可是最近一段时间,却让我看到了不少。

“师父其实最檀长的不是武功,而配药。他对医道药理非常精通,好像什么药都可以配得出来。不过师父他老人家倒没教我医道药理,他说他那是用来杀人的技巧,虽然也救过不少人,可是杀的人总归比他救的人多,他不希望我跟他一样。事实上,我又哪里敢杀人呢?”

三少笑了笑,道:“我知道,你连只兔子都不敢杀的。“说这话时,三少心里想的却是那药先生倒是一个值得重视的强敌,那化功软筋散之毒,可能就是药先生配出来的。

一个用药的高手,往往比十个武功高手更加可怕。因为用药的高手可以杀人于无形,以有心算无心之下,即使武功比那用药高手要强上数倍,但只要不是象三少这等百毒不侵之体,便极容易着道。

乔伟、黎叔这等可怕的高手,不也中了化功软筋散之后,束手就擒的吗?所以现在三少心中,已将药先生列上了必杀的名单。

“对了,我得去跟公子羽说一声。“悯柔站了起来,道:“我答应过公子羽,要来跟你说和解的事的,现在事情不成,我得去通知他一声,让他知道,这事情并不是你不愿意。”

三少点了点头,微笑道:“去吧。”


~第六章 双雄决 第五节~



公子羽中军大帐。帐外守备森严,七大铁卫如七尊金钢一般守在帐门前,二十名黑甲亲 卫站在大帐四周。

公子羽端坐帐中堆满文件的台案后,药先生穿着一身普通的水军士兵 盔甲,躬身站在他面前。

“老臣日夜赶工,总算又配出了一点化功软筋散。且此番配出 的化功软筋散,比起以前的,少了几味药,又添了另几味药,秦仁就算已经配出了以前那种配方的化功软筋散的解药,也是解不了现在这个化功软筋散的。”

公子羽点了点头,道:“辛苦你了,药先生。秦家兄弟和华蓉虽然不畏毒,但是别人却是怕的。只要他们中了毒,施展不出武功,秦家兄弟就会平白多出许多累赘,到时候对付起来,也就容易得多了。药先生。此战若能顺利诛除秦家兄弟,你当记首功。”

药先生恭声道:“谢公子。臣不敢贪功,臣只是希望战乱早些结束,公子早日一统天下,还百姓一个太平盛世。”

公子羽道:“药先生请放心。秦家三兄弟这一众高手,已是伪朝大秦的大半高手,且都是身居高位的重要人物。秦仁更是重中之重,只要能把他们顺利诛除,本公子将再无敌手,伪朝大秦就会离败亡不远了。项启根本就不足为虑,只要灭了伪朝大秦,灭项启不过是举手之劳。到时天下归于一统,百姓的太平盛世,相信不久就会到来。

药先生略略躬身,道:“公子,关于悯柔。您打算怎样处置?”

公子羽沉吟道:“悯柔她……,现在还很重要。到时候再看吧,若是悯柔倾向秦仁、就请药先生亲自出手。”

药先生道:“公子英明。”

公子羽又问道:“那七个药人安排妥当了吗?”

药先生道:“回公子,七个药人已经共置妥当,随时可以骤施突袭。秦仁他们武功再高,也没办法发现药人的气息。七个药人同时出手暗袭,秦家三兄弟再加上华蓉、悯柔。恐怕也不是对手。”

公子羽点了点头,道:“此战务必要将损失减到最小。若是秦家兄弟缓过劲来,弄沉本公子几艘战船,那就有些不美了。对了药先生,您刚才提到悯柔,难道说悯柔她不会中毒?”

药先生道:“公子请放心、只要秦家兄弟的人中了化功软筋散,他们就没机会缓过劲来。到时候在秦仁与华蓉着甲之前,用药人把他们死死缠住,公子可能无需动手。便可将他们杀个精光。至于悯柔、她的武功是老臣所授。老臣这辈子同各种毒物打交道,本身自是无惧任何毒物,因为老臣地武功。是源自自然,而天地间的毒物,也是生长于自然之间,所以老臣的武功,可包容一切毒物。”

“原来如此。不过本公子倒想正大光明跟秦仁他们打上一场了。“公子羽有些落寞地笑了笑。“自艺成以来,本公子还未曾全力以赴与人交手过。若是秦家兄弟全都死了,本公子以后恐怕就再也找不到对手了。”

药先生道:“大局为重。公子当知,您不是江湖人。”

公子羽笑了笑,道:“我知道。若我是江湖人,眼下恐怕已经和秦仁成为至交好友,在一起把酒言欢了。又何须跟他勾心善角。互相算计?”

正说间,一名铁卫走进帐来,对公子羽深深一躬,道:“公子。伍悯柔帐外求见。”

公子羽沉默一阵,道:“请她进来。药先生,悯柔来了,还请你到帐后暂避。”

药先生对公子羽行了个礼,统到了公子羽大帐后进。

那铁卫出去之后没多久,悯柔便进来了。悯柔一进来,公子羽脸上就换上了温和的仿佛春日阳光一般的微笑,起身走到案前迎接。

“悯柔参见公子。“悯柔行至公子羽面前,行了个礼。

公子羽笑道:“姑娘何须多礼?快快请坐。”

悯柔落座之后,公子羽又命人上茶,这才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坐下。

待一名亲卫伶悯柔奉上香茶之后,公子羽微笑着道:“悯柔姑娘此来,可是为了昨夜赢羽与姑娘所谈之事?”

悯柔点了点头,道:“公子说得没错,悯柔来此,正是为了此事。

公子羽很有些关切地道:“那么,三少爷他是否答应了姑娘?”

悯柔见公子羽脸上的神情不是装出来的,心中暗道莫非公子羽真的是愿与三少为友?她又想到,项启为人求贤若渴,而公子羽与项启一样,同样是雄踞一方地诸侯,是否也是与项启一样,欲得人才?若论人才武功,三少的确是不二人选。可惜的是,三少他自己也是雄踞一方的诸侯,他的身份并不是代表他一个人,而是代表他的家族,他手下的军队,和他辖下的百姓。

于是悯柔略带遗憾地摇了摇头,道:“公子见谅,悯柔有负所托。”

接着,她把今天早晨三少与秦风等人争论的经过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。最后说道:“依悯柔着来,三少确是真心想与公子合作的,只是三少地兄弟们和家臣们都不应允,甚至还出言威胁。就连宋清、华蓉这些三少的女人,也不同意三少与公子合作。三少在这件事上,犯了众怒,不敢自作主张。”

公子羽心中暗笑,听了事情经过之后,他当然一下子就明白了三少的用心,暗道三少果然厉害,如此轻易便把他设置的一道障碍消弥于无形。不过公子羽也并不十分在意,此事他本事就是想搏一搏的,事情成了自然好,若是事情不成,对他也没什么损失。

更何况。三少既然当着悯柔的面,亲口说出愿与他公子羽合作的话来,那么到时候,三少便不会对他公子羽先下手。这样一来,公子羽便赢得了出手地先机。

不过公子羽内心也是矛盾得很。

虽然赢得了先机,可是这样一来,必会为悯柔见怪。悯柔会彻底偏向三少一边。公子羽虽然屡次三番下定决心要除悯柔,可是灵魂深处却满是不舍不忍,甚至于几次对药先生出语搪塞,留悯柔一条活路。

虽然他刚才已经对药先生说了,到时候悯柔若是偏向三少,便让药先生下手杀掉悯柔,可是公子羽却不敢保证,那个时侯他的心会不会乱。


若不乱,则他公子羽便可再无牵挂,无情七重天有望大成。

若乱。则他可能心神分裂,走火入魔,被两种互相冲撞的神功扯裂他的灵魂。

所以,杀悯柔也是一条导火索。最好是杀悯柔的时候,他公子羽不在现场,没有看到。可是到了海上,悯柔定会一直跟着三少,近在咫尺的距离。他公子羽又如何能够做到看不到悯柔死在自己面前?但若不杀,他公子羽先动手地话,悯柔不惧毒药,能自如行动,万一她以身体给三少挡杀招怎办?或是以她自己的性命威胁公子羽罢手又如何?他公子羽下得了手吗?公子羽心里这一想,便一发不可收拾,直想得心乱如麻。不知如何是好。他感到这是一场赌博,和三少争天下赌的是一场大博,杀不杀悯柔则是以他公子羽自己的命为赌注的一场大赌博。

不知不觉间、公子羽额上已是汗流满面。脸色时青时白。

无情之人,一旦用情,会心比金坚,情比海深。

三少没有猜错,公子羽现在因情之一字而心乱了,他变得优柔寡断,变得拖泥带水,变得不像以前的公子羽。

这几乎是毁灭性的力量,若是公子羽现在还不制止自己的思想,那么他可能现在就进入思维混乱的疯癫状态!

就在这时,悯柔的声音适时响了起来:“公子,你怎么了?”

却是她见公子羽现在地样子过于古怪、问了一句。

那轻轻柔柔的声音入耳,便如一阵清风拂过公子羽燥乱的心田,公子羽那纷乱的思绪猛然间全被理顺。

他地思绪前所未有的清晰起来,一个大胆的念头自他心底浮起:“若是杀了三少他们,我那无情七重天能否达到最高境界也就不重要了,天下间再没有我的对手,我又何必苦苦追求无情到极点的武道至境?我只杀三少,不杀悯柔并非不可,到时候让药先生生擒住她。待三少死后,我便将她留在身边,死者已矣,天长日久之下,悯柔难免不会淡忘三少,与我日久生情。此举岂非两全其美,不比害死悯柔要强得多?”

这种想法若是放在以前,公子羽必定会被自己吓一跳。因公子羽自修炼无情七重天开始,就已经忘情忘义,心中只有成败,而无任何情感。他地心就像一潭死水一般,早就不起波澜,可是现在,却生起了如此荒谬的想法,他自己却不觉奇怪。

公子羽智计无双,但是在面对悯柔这个心魔的时候,他的智计和冷静无情,已然派不上用场。

这,就是心魔的威力!

公子羽一念至此,脸上不由浮出一抹微笑。他为自己这想法感到自得,他甚至有些恼恨自己为何没有早早地想到这一点,平白苦恼了这么久。

当下他柔声说道:“多谢悯柔姑娘关心,我没事。“内力运行间,脸上的冷汗悄悄蒸发得于干净,面色也恢复了平常,“悯柔姑娘、此事不能怪你,三少爷的心意,我知道了。只需知道他愿意交我这个朋友、我就已经很高兴了。可是人在江湖,身不由已,有许多事情,三少他的确没法擅作主张。唉,这也是我跟三少的命吧!他身不由己,我又何尝不是一样呢?悯柔姑娘,待我处理完公务、姑娘可否赏脸与我共进午餐?三少那边。我派人说一声即可。

悯柔想了想,面带得体的微笑,道:“谢公子厚爱。只是悯柔已经习惯了和三少他们一起进餐,况且公子公务繁重,大日国百废待兴,悯柔怎敢耽搁公子时间?悯柔还是回去三少那边吧。”

公子羽眼中闪过一抹失望之色,随即消失无形。他仍是温丈尔雅地微笑着。说道:“既如此,那我也就不强求了。”

悯柔点了点头,对公子羽行了个礼、告退出帐。

待悯柔出去之后,药先生又自大帐后进来到了公子羽身旁,看着公子羽说道:“公子,老臣刚才感到公子的体温时冷时热,似有走火入魔之兆。公子,您不能再见悯柔了,她是您的心魔。若是再见她,老臣恐怕您会抵挡不住心魔地诱惑。”

公子羽摆了摆手,笑道:“无妨,本公子已有计较。药先生。本公子不打算杀死悯柔了,所以到时候,还望药先生能生擒悯柔。”

药先生大惊失色,讶然道:“这是为何?公子,悯柔可是您的心魔啊!有她在。您的武功便无法寸进……”

公子羽打断了药先生的话,道:“无妨。反正本公子现在已是天下第一,三少他们死了之后,本公子将无任何敌手……接着,他把自己的想法跟药先生说了一遍,最后说道:“如此一来,本公子便可一举两得。”

药先生听完之后。沉默良久方才重重地呼了口气,徒劳地劝道:“还望公子三思,千万慎重啊!”

公子羽一挥手,道:“本公子心意已决。先生不必多劝。本公子知道,先生是为本公子好,可是……”他脸上尽是落寞孤独,“无情已伴我半生……”

****

“以后不要随意吃水军厨子做的饭菜,也不要喝公子羽给的酒。”三少对宋清说道:“吃的东西,我们自己在岛上收集,淡水我们随身携带,厨具也在岛上找。酒能不喝则不喝,所有的饮食要派专人看守。清儿,你等下把我这话告诉大哥他们。”

三少现在还要装出在和秦风他们打冷战的样子,不方便亲自去跟秦风他们说。

“悯柔的师父既然可以配出化功软筋散这种奇毒,难保不能配出比化功软筋散更厉害的毒药。“三少说道:“我和大哥、二哥,还你、蓉儿不畏毒药,可是其他人却是怕的。嘿,却不知悯柔她怕不怕毒,她虽是药先生的弟子,却未从药先生手中学到医道药理,或许也是怕毒的。若是到了茫茫大海之上,公子羽在我们的饮食中下毒,我们就真得束手就擒了。下毒之事,公子羽绝对作得出来。”

宋清点了点头,道:“好,我这便去说。”

三少又道:“还有,我们身处公子羽军营之中,现在已经算得上是步步危机,杀机四伏,让所有人都不要轻易出帐,即使出去也不能落单。我不敢保征,公子羽会不会现在就下手。虽然在陆上逃跑要容易得多,可是杀起人来,也比在海上方便得多。”

宋清道:“好的。对了阿仁,我们自己备的饮食中公子羽或许无法下毒,万一公子羽到了海上,设宴接待我们怎办?他随时可能下毒的。但我们又不能不吃,毕竟明面上,我们还是一路的,不吃的话,就是不给他面子。”

三少想了想,道:“到时候再说。如果公子羽真地设宴请我们,我们马上翻脸。这种形势下,也顾不得别的了,反正迟早会有一战的。

宋清叹了口气,道:“公子羽现在完全占据主动,他可以设计出最危险的局面来对付我们,而我们却只能被动迎战。阿仁,我总是担心得很,倒不是怕自己给公子羽害了,就是害怕你万一有个什么闪失……毕竟你到时候跟蓉姐姐是正面与公子羽交战的……”

三少轻笑一声,将华蓉搂到怀里,抚着她光洁地脸蛋说道:“怕什么?难道你还担心我跟蓉儿的天兵合壁打不过公子羽?再说了,这场仗到最后,根本就是靠运气。计算到最后,也是要短兵相接的。

这就是一场赌博,拿身家性命进行的大赌博,成败与否,全看老天是否赏脸。呵呵,蓉儿,你别胡思乱想了,你的妖瞳那般厉害,有谁能害得了你啦?公子羽是没机会对你出手的,因为他会给我跟蓉儿缠死。”

****

十二月中旬,大日四岛基本平定,敢于反抗的民众皆被屠杀,大日四岛四百万民众,在公子羽的血腥镇压之下,只剩下两百七十多万。

大日国在表面上是被彻底征服了,大日国正规军的武器盔甲尚且不堪一击,那些普通民众又哪里有能够进行战斗的武器?他们败给了坚甲利器,败给了水军的铁蹄。

接下来要进行的,就是征服文化和人心了。但这势必是一个长期的过程,或许要用几十年甚至上百年的时间才行。

不过公子羽却没时间在岛上呆下去了,他忙着回到中原恢复元气,派遣移民过海定居。因此他留下十五万水军驻守大日四岛,带着战后剩余的十三万多水军回归中原。

十二月二十三日,水军船队在九州港口杨帆起航,天下双雄一番暗战之后,最终的正面对决,即将到来……”


~第六章 双雄决 第六节~



海面上风平浪静,船队在和风的吹拂下缓缓前行。

三少负手立于公子羽旗舰船首,柔和 的海风拂动他那与海天一色的天蓝色长袍,和那夹着点点花白的长发,一时间有着说不 出的潇洒俊逸。

空气中带着海水的湿味,冬季的东海洋面上并不怎样寒冷,相反那潮湿 的海风,还有着一种太阳般的,暖洋洋的味道。

太阳已经接近海平线,黄昏就要到来了。

悯柔站在三少身后,和三少一起看着那如血的夕阳。

但是她看得更多的,却是三少。

三少的脸上有着丝丝落寞,淡淡忧愁,也不知他心里正在想着什么。

“你……大哥他们还是不肯原谅你吗?”觉默了一阵,悯柔终于鼓足勇气,柔声问道。

三少回头看了悯柔一眼,呵呵一笑,道:“不会。怎么会呢?我们是亲兄弟啊!”

悯柔道:“你骗不了我的。这两天在海上,你大哥他们没跟你说过一句话,吃饭的时候你们也是各自分开来吃。就算在船上碰到了,也是故意装作没看到,避到一旁。我看得出,他们还是对你很不满。”

三少摆了摆手,道:“没关系。你不知道我们兄弟间的感情,小时候我们也经常抠气的,也是好几天不说话,可是事情过去了之后,就又好得跟一个人一般。我那两个哥哥,都是倔脾气,不过对我却挺好的。从小到大,他们一直照顾着我,我有危险的时候,他们也一定会赶到救我。呵呵,你等着看。保证过不了几天,他们就不会生的气了。”

悯柔听三少这一说,也不好多说什么,便又沉默不语。

这是。宋清忽然走了过来,对三少说道:“阿仁,公子羽请我们共进晚餐。”

三少嘴角浮出一抹淡淡的微笑,自语道:“终于……到了一起吃饭的时候了!”

这顿饭,将是三少与公子羽其中一方,最后的晚餐。

不过悯柔显然并不知情,她反而有些高兴:“好啊!公子羽今天设宴招待你们,阿仁你正好可以借此机会跟你大哥他们修好。

你在酒席上向他们敬酒,他们当着公子羽这个外人的面,也不好驳你地面子吧?”

三少点了点头,笑呵呵地道:“是啊,这的确是一个好机会!”

****

酒宴摆在旗舰最上层的甲板上。

赴宴的人有:公子羽、赵子扬、周凌飞、左天纵、三少、秦风、秦雷、铁戬、乔伟、黎叔、怒横眉、萧天赐、、华蓉、怜舟罗儿、秦霓儿、悯柔、水木薇、罗生静神。

七大铁卫像七尊铁金钢一般。负手立在公子羽身后,隐隐呈拱卫之势三少左边坐着华蓉、怜舟罗儿、水木薇,右边坐着宋清、悯柔、秦霓儿、罗生静神。

秦风、秦雷两兄弟坐在三少对面,铁戬、乔伟等人分坐二人左右。

公子羽居上首主座,赵子扬、周凌飞、左天纵三人坐公子羽左右下首。

酒菜流水价端上,公子羽面含微笑。一言不发。

三少低头与身边的宋清华蓉窃窃私语,不时发出一声令人莫名其妙的笑声。

秦风等人则是摆出一副相当冷漠的样子,看都不看三少一眼。

公子羽瞧在眼里,心中有数。他当然不会相信三少跟秦风他们产生矛盾,这一切不过是一场戏,既演给悯柔这不知情的人看,也演给公子羽这知情的人看。

但是即使明明知道他们是在装腔作势。公子羽却没办法揭破、也不能揭破。

气氛一时相当微妙。

这时,夕阳已触到海平面,在夕阳余辉的映照下。背朝着夕阳的公子羽,整张脸完全融入黑暗中,教人渐渐看不清他的表情。

而三少等人,也各有半边脸藏进了阴影之中。

阴谋,在这一半阳光一半阴影的角落中渐渐滋生。

旗舰两旁护航的四艘大型战船正以难以察觉地速度,缓缓地向着旗舰靠拢,而在旗舰前方领航开路的两艘大战船也放慢了速度,旗舰后面的三艘大型战船则加快了航速。

三少等人目光何等锐利?马上知道了这九艘大型战船地小动作,不过也无需多加警惕了,因为来赴宴之前,每个人都已知道,这是最后的晚宴!

也许这顿饭还没开始吃,就要开始杀人流血了!

当酒菜上满之后,公子羽端起了酒杯,对着三少等人笑道:“各位,前些时日在大日四岛上,本公子忙于公务,近半个月未曾与各位把酒言欢。今日趁此机会,宴请各位,以谢各位对本公子的无私支持和厚爱!来,本公子先敬各位一杯!”

见众人都举起了酒杯,公子羽那隐在阴影后的脸上浮出一抹难以察觉的微笑。

他知道三少他们对这次晚宴有所警觉,但是他相信,三少他们无论如何,都会喝下这第一杯酒的。

因为公子羽知道三少他们已配出了化功软筋散地解药,在公子羽看来,三少他们现在应自恃有这奇毒的解药,不怕公子羽在酒菜中下毒。

但是三少他们却不知道,现在的化功软筋散,已经换了配方!

只要三少他们喝下这杯酒,公子羽就已稳操胜券!

“先干为敬!”公子羽一仰脖子,将杯中酒一饮而尽,然后将酒爵倒过来向着众人示意,表示自己已经一滴不剩喝光了酒。

所有的酒爵都是银质的,这不仅是身份的象征,还意在向客人显示,酒里没有下毒。

化功软筋散确切地说不是毒药,而是麻药。银器也试不出来三少微笑着说道:“干杯。干杯。”说罢也将酒一饮而尽。

三少不畏任何毒药,公子羽清楚得很。三少喝不喝酒都无所谓,关键是除三少三兄弟,及华蓉、悯柔以外的别人喝不喝这杯酒。

眼见众人都将酒杯移至了唇边。公子羽脸上地笑意越来越浓。

“慢着。”忽有一声冷哼打断了所有人的动作。

公子羽循声望去,只见秦风端着酒杯,凝视着杯中浅碧色的酒液,一脸清冷地道:“我怎知这酒中有没有下毒?”

公子羽神情不变,失笑道:“大少真爱说笑,本公子诚心邀请各位把酒言欢,又怎会在酒中下毒?刚才三少不是已经喝过一杯了吗?”

秦雷转动着杯子,嗡声嗡气地道:“公子羽,你明知道我们三兄弟是不怕毒地,老三喝过了酒。并不表这酒里就没毒。公子羽,现在我们身处茫茫大海,周围都是你地人。你要杀我们实在太容易了公子羽笑道:“二少爷既然知道本公子想杀你们很容易,那么二少爷请放心饮酒。本公子若真想杀各位,有必要在酒中下毒吗?本公子敬各位英雄,就算要杀各位,也会摆下阵势。堂堂正正与各位决一死战,不会做下毒这等下作之事的。

“公子不是向来喜欢杀鸡用牛刀吗?”华蓉笑吟吟地道:“公子曾经以化功软筋散之毒,将小女子逼入绝境,说起来,此事小女子还一直记忆犹新呢!”

“对敌人,本公子向来是不择手段。但对朋友,本公子决不会随意加害。各位现在还是本公子的朋友。回了中原之后才会变成敌人,所以本公子暂时绝不会对各位下手。”公子羽地每一句话都说得真诚至极,若是不了解他的为人,还真会以为他说的是真的。

当然。公子羽其实并不指望三少他们会相信他的话,他这番大义凛然,合情合理的话说出来,只是给悯柔听的。


现在公子羽差不多已经了解到三少他们的用心了,那就是绝对不会喝他公子羽的酒。尽管不能以毒物制住一批高手,但是公子羽还是并不太在意。只不过打起来之后,要多费一番手脚,多损失一些人手罢了。秦风他们不喝酒,就是不给他公子羽面子。他公子羽就算出手对付秦风等人,悯柔也没有话说。

跑江湖的汉子尚且看重面子,更何况公子羽这种身居高位的一方霸主?不给面子,那就是死罪。

“这酒,我喝了。”秦风说完,将酒一饮而尽,公子羽,我秦风为人向来不虚伪,向来都是有话直说。你公子羽在酒里有没有下毒,我们三兄弟是喝不出来的。而且我知道,对你这种人来说,朋友两个字只是随口说说而已。朋友随时可以利用,兄弟随时可以出卖。如果信了你,我们才真叫白痴!”

说罢,他猛地站起,右手一张,一股气流自他掌心激射而出,将下层甲板上的一名水军士兵硬生生吸了上来。

秦风一手抓着那水军士兵的颈子,一手端起坐在他旁边的,乔伟面前的酒杯,将这酒硬灌到了那水军士兵嘴里,逼他喝了下去。

做完了这些,他松开那水军士兵,对公子羽冷冷地道:“要试这酒有没有毒,当然是随意抓一个人来比较合适。

公子羽脸上微微变色,他恰到好处地发脾气了:“秦大少,你这是什么意思?在本公子的船上,你怎能随意凌辱我的士兵?难道你没把本公子放在眼里?“大哥,你这么做的确过份了,公子他一番好意,你怎能……”,“住嘴!”假惺惺打圆场地三少被秦风一声暴喝掐断了话头:“你莫要鬼迷了心窍!公子羽是什么人,你比我们还清楚。你不要忘了,公子羽害你之心,比西门无敌更切!”

说话间,那给灌了酒的水军士兵摇晃了两下,如一滩烂泥般倒在了甲板上。

“酒里果然有毒!”乔伟惊呼一声,跳了起来,指着公子羽道:“公子羽,你是何居心?”

悯柔吃惊地看着公子羽,满脸的难以置信。她虽然听说过公子羽曾经做过的种种事迹,但是她念及恩师药先生在公子羽手下办事,心想公子羽为人应该坏不到哪里去。即使曾经手段卑劣,那也不过是对敌人。她没想到,公子羽居然现在就急着撕破脸皮,对暂时还是朋友的三少他们下手了。

公子羽静静地看着乔伟,慢吞吞地道:“我水军军纪严明,因要经常海战,所以严令士兵不得饮酒。我的兵没有任何酒量,沾酒就醉,他只不过是喝醉了而已,哪来中毒之说?”

这理由已经相当牵强了。没有人会信。但是公子羽偏大言不惭地说了出来,因为这个时候,所有人都在做戏。不仅是他公子羽,三少他们也都在演戏!

“呼啦”一阵响,三少他们这边的人全都站了起来,只剩下三少和悯柔还坐着。

三少是一脸悠然,而悯柔则是满脸地茫然。

萧天赐从怀中取出了折叠起来的银弓,慢慢地将其展开。又慢慢取出了三支金箭。

秦雷反手抄过了靠在他身后的狂电奔雷刀,将刀扛上了肩头。

怜舟罗儿、秦霓儿、水木薇、罗生静神都拔出了武器,所有人都虎视耽耽地看着公子羽。

七大铁卫跨前一步,将公子羽卫护在中间。赵子扬、周凌飞、左天纵慢慢站了起来,赵周二人是空手,而左从天纵则从酒桌底下抽出了一条长一丈,手腕粗细的熟铜棍。

下层甲板上的水军士兵抽出了武器。一声不吭地涌上了这层甲板,将三少等人身后围定。

一时间剑拔警张,气氛严峻异常。

三少慢悠悠地给自己倒了杯酒,向公子羽遥祝一下。道:“公子,这杯酒我敬你。”他一口饮尽那下了毒地酒,抹了一下嘴巴,慢吞吞地道:“公子,我本来的确是打算和你做朋友的,但是没想到你居然在酒里下毒,想谋害我们。公子,你可知道,我有多痛心?”他的语气很沉重,神情很落寞,好像真的很痛心的样子。

公子羽面沉如水,他也给自己满上了一杯酒,向着三少遥祝一下,将酒一饮而尽,道:“三少,朋友有很多种,像你大哥他们这种不给我面子,对我刀兵相向的朋友,不要也罢。三少,你知道我的身份。像今天被你大哥他们如此对待,如果我不讨回一点公道,以后如何带兵?如何服众?”

三少点了点头,道:“我知道。只有杀了他们,才能保证你的权威不受侵犯。”

公子羽微微一笑,道:“三少,你是不会袖手旁观的,是吗?”

三少微笑道:“那是自然。就算我大哥他们这几天对我有意见,可是我们毕竟是亲兄弟。为了兄弟,小弟即使自不量力,也要与公子一战到底。”

公子羽摇了摇头,道:“三少,这一战你们败定了。虽然你们高手如云,但是本公子的手下却不是你们能对付得了地。你跟华蓉龙吟虎啸合壁,天下无敌。但是本公子出全力的话,有把握在你们联手合击之下,撑过两百招以上。这两百招的时间,足够我的人杀光你的兄弟、朋友、女人了。现在投降还来得及,本公子实在不愿与三少你为敌。你我若联手的话,四海之内,将尽皆臣服于你我手下,”

三少哈哈一笑,道:“公子羽,对你的厚爱,小弟受宠若惊。只不过,小弟若答应跟你联合的话,小弟的兄弟们一定会杀了小弟地。不得已,小弟只能为了各位兄弟,放弃公子这个朋友了。至于公子说的,能够杀光小弟的兄弟们……呵呵,小弟倒不认为公子手底下的这几个高手,有这种本事!”

“是吗?”公子羽微微一笑,忽然重重地一拍桌子,道:“那本公子就给你看看,本公子真正的实力!”说话间,他面前的桌子应声而碎,发出一声闷雷般的巨响。

在公子羽拍碎桌子地同时,秦雷、秦风、乔伟、黎叔、三少、华蓉、铁戬、悯柔八人脚底下的甲板忽然应声而碎,而在甲扳轰然破碎的同时,在无数破碎的木片纷飞之间,三少等入人瞬间冲天而起,他们原来地站立之处变成了八个空洞,八道人影从那空洞中一跃而出,闪电般朝着三少等八人直追而去!

那八道人影,其中七人全身包裹在黑布之中,只露出一双死灰色的眸子,速度快逾闪电。而第八个,即追击悯柔而去的,则是一个全身白袍,白发苍苍的老者!

这八个人,正是药先生和他炼出的七个药人!在药人们动的那一刹那,七大铁卫展开庞 大的身形,围向怒横眉和萧天赐,而赵子扬、周凌飞、左天纵则闪电般扑向怜舟罗儿、秦霓儿、罗生静神、水木薇。

至于公子羽,他亲自攻向宋清!

公子羽曾派出大日国的高手袭杀三少一行,其中大日国十大高手之一的阿鼻剑风成秀吉,还未及出招,便被宋清一双眼睛活活看死。这事情公子羽自然已从怜舟锋华父子处知晓,宋清在公子羽心中已列上了危险人物名单,所以现在公子羽打算第一击便除掉宋清这个潜在的危胁!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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